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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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鏡子裏的男人英俊挺拔、性感逼人。
一張糅合了硬漢派和青春偶像派的俊朗面孔，雙眼深邃五官立體，身材修長而精悍，一雙堪比T臺模特的大長腿肌肉結實線條流暢，包裹在藏藍色阿瑪尼手工西褲下更顯出撩人的性感。
男人似乎對自己的打扮異常滿意，薄薄的嘴唇微微向上勾起，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無得意的笑意。
修長的手指扣緊純白色Luigi Borrelli手工襯衫袖口的袖口，最後又整了整上身配套的西服外套，這才精神抖擻走出家門。
從公寓到市公安局一路暢通到令人覺得不可思議。
下意識的範柏舟預感，今天對於他來說將會是絕好的一天。
而事實證明，既然瞎貓都能撞上死耗子，那麽範柏舟八百年不靈驗一次的預感也必然能迎來老鐵樹開花的那一天。
按照範柏舟一早的預想，當他一身光鮮打扮精神抖擻的出現在辦公室，即便頭銜上掛這個碩大的“副”字，也絕壁能夠把某個看見就令人火大的家夥活活氣死。
一想到對方看到自己時候將會露出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扭曲表情，範柏舟就忍不住一陣陣心底暗爽。
只可惜範柏舟既沒有猜中了開頭，更沒能猜中結局。
當他踩著光可鑒人的Berluti皮鞋出現在辦公室不到零點五秒，就直接迎來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個C位出殯。
“喲，範哥早啊，今天打扮得夠帥氣啊！”
範柏舟邪魅一笑，“你範哥哪天不帥氣了？就是這麽英俊逼人！”隨後目光快速在辦公室掃視一周，隨後皺眉、失望，“江斌呢，人呢？”
“江隊？江隊好像去局長辦公室了。”辦公室的小兄弟很快給出標準答案，給出答案的同時還不忘同時扔出另一記重磅炸彈，“對了範哥，局長說讓你一到就去辦公室找他。”
“局長辦公室，我？”範柏舟當即一怔。
小兄弟挺認真的點了點頭：“沒錯，是這麽回事兒吧？”
確認的同時還不要扭頭和其他人再次求證。
範柏舟聽完眉頭微不可見的微微蹙起，事情看起來似乎是——變得有些大條……
五分鐘後，範柏舟大搖大擺的踱進局長辦公室。
對於沒能在局長辦公室和仇敵狹路相逢範柏舟略感遺憾，但是卻一點兒也不妨礙他觀摩並欣賞江城市警察局最高領導辦公地點的雅興。
方方正正的一大間屋，足有二十五平方米的空間，裝潢擺設都非常的官方，方方正正的桌、方方正正的櫃、方方正正的辦公用品，就連做客沙發前擺放的茶幾都是一絲不茍的方方正正。顏色也都中規中矩，深棗紅色。
除了……
除了正坐在辦公桌後忙碌的某個慈眉善目大肚子彌陀佛似的家夥，所有的一切幾乎都可以被冠上方方正正這四個字。
範柏舟自來熟，也不等局長招呼，自顧自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還特別囂張的翹起二郎腿。
等對方終於忙完手裏的活，擡頭掃一眼他，淡淡的問了句：“來了？”
範柏舟微微頷首，反問：“江斌呢，不是說他也在這邊？”
江城市警察局局長黑愛國，年輕時候也曾經是個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的風流人物，將自己的一腔血性、熱情全部奉獻給人民群眾，老了老了身居高位性格相對年輕時候更多了幾分的佛性。
但是好歹當年也曾經是風裏來火裏去的人物，對於年輕人，尤其是有本事有血性的年輕人，總是多了一份的理解與寬容。
是以對於範柏舟沒大沒小目無尊長的態度黑愛國並沒有放在心上，真的是半點都沒有。
反而愈發的展現出身為長者的慈眉善目，笑呵呵的開口說：“你們江隊長還有其他工作要做，早你過來幾步就出去了。”
範柏舟高高的向上一挑眉頭，倒也沒有直接挑破對方的和稀泥。
眼見範柏舟沒什麽沖動表現，黑愛國心裏面才算是有底，笑呵呵再次開口說：“柏舟呀，你和你們江隊長之間的事情我都聽說了，這件事情我可要批評批評你。工作上有矛盾那是在所難免的，但是再有矛盾也不能打架不是，你看看……”
不等對方說完範柏舟當場打斷，“黑局，糾正您一句啊，我可沒和江斌那孫子打架！”
黑愛國當即一楞，嘴巴無聲的張了張，反問：“那是？”
範柏舟一不做二不休，直言不諱：“那是單方面獨毆。”
黑愛國：“……”
喉嚨裏面略微有些發癢，黑愛國端起中年男人必備神器——保溫杯，灌下一大口枸杞味涼茶，停頓片刻才又繼續開口：“即便是這樣，那也不對……打人還是打架這個事情嘛，要我說啊再怎麽也不能動手對不對？”
範柏舟當場就不樂意了，扯著嗓子大聲反駁說：“怎麽叫再怎麽也不能動手？法律上還講究個事實真相呢！當時那孫子，我說的是強|奸殺害多名未成年少女的那個孫子，為了逮住那孫子隊裏的兄弟們連軸轉了足足半個多月，老子為了逮捕那孫子楞是整出兩只熊貓眼，到最後好不容易才摸到那小子的藏身之地，就差最後那麽一哆嗦，就差一步就能捉拿歸案了。結果就是因為江斌那丫挺的，他要不亂蹦出來，能讓犯罪嫌疑人被車撞死嗎？能嗎？！”
越說範柏舟越氣，恨恨的一拍茶幾面，“啪”的一聲脆響。
“就差那麽半秒鐘啊，就差半秒鐘的功夫！兄弟們的辛苦都白費了，那麽多個年輕無辜的孩子也都枉死了！都是江斌那孫子害的！就這樣還特麽好意思跟老子面前趾高氣昂？誰給他的臉！不揍他揍誰！”
如果情緒真的能實體化，黑愛國相信現在自己腦門處絕對不止是三條黑線。他擡頭托了托自己的金邊眼鏡框，這才慢條斯理的開口說：“這一次你們江隊長的做法確實有不妥當的地方，領導對此事也非常的關註，該懲罰的懲罰，這些都是上面的事情。但是單就打人這件事情，還是你的不對。”
範柏舟不服氣，梗著脖子一聲不吭。
過了好一會兒才甕聲甕氣的吐出一口悶氣，“反正我是不能夠再伺候江斌這孫子了，大不了老子辭職，不幹了！”
黑愛國當時就被他的氣話逗樂了，反問說：“你辭職幹什麽去？回家做辦公室，當你的霸道總裁去？”
範柏舟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瞬間被問呆了住，過了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老子幹嘛非當霸道總裁！老子堂堂公安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我、我……我就不興開家偵探所當私人偵探去？”
“那不合法。”黑愛國老神在在說，隨即笑道，“再說了，讓你成天到晚找找走失的貓貓狗狗或者跟蹤出軌渣男抓小三什麽的，你就甘心幹那些雞零狗碎的事情幹一輩子？”
姜到底還是老的辣，黑愛國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頓時噎得範柏舟說不出話來。
甘心嗎？
那自然是無論如何都不更夠的！
但是不甘心還能怎麽辦？
繼續待在江斌手下裝癟三孫子？
那也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想來想去範柏舟心頭竟油然生出一種悲壯之情，天地之大卻偏偏沒有能容下他一隅之地，難不成他這輩子就真的不能為理想而轟轟烈烈活上一場，只能回家當個紙醉金迷美女環繞沈湎於溫柔鄉的霸道總裁不成？！
不甘心！
真的是，不甘心呀！
可是不甘心還能怎麽樣？
這本來就是個無解的難題。
黑愛國看到範柏舟面上的表情滿意的點點頭，他費時費力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年輕人啊到底還是火氣沖，城府不夠深啊！想跟他面前蹦跶，還要修煉至少幾十年。
露出彌陀佛般慈眉善目的笑容，黑愛國像是看透世間萬物般點點頭，這才不著急不著慌的開口說：“我呢也考慮了下，至少現階段來說卻是不應該再讓你和江斌同志在一起工作，分開一段時間對你們兩個人都有好處，都冷靜冷靜。”
聽他這麽一說範柏舟雙眼就是一亮，“那……”
“年輕人，別著急。”黑愛國笑笑，繼續說，“現在咱們局裏面的情況你也都知道，一個蘿蔔一個坑，不是說你想要調個位置就調的了的。”
“那……”範柏舟先前心底才稍稍升起的一點點希望在對方的話語之下再次變得黯淡。
黑愛國繼續祥和笑道：“一般來說基層派出所或許還能有空閑職位，但是吧……”話說至此，他意味深長的看範柏舟一眼。
範柏舟心頭正天人相交，要多糾結有多糾結，如果說真的被調到基層派出所，那不是就意味著……
正躊躇著，就聽見黑愛國忽然話鋒一轉，“但是吧……柏舟啊，領導們都知道你是個人才，是咱們刑警隊伍裏的精英，調到基層未免太大材小用。所以說，現在我這裏倒是還有一個職位空缺，
就看你願意去不願意去了。”
居然還能有一個職位空缺？！
那還能有什麽不願意去的，幹什麽，就算是打掃茅坑都比和江斌在一個辦公室低頭不見擡頭見的好。
範柏舟想也沒往深了想，當機立刻蹦出一個字：“成！”
“只要別在讓我跟江斌那孫子一起，怎麽的都成！”
黑愛國的眼中當即閃過一道精光，嘴角泛起獵物上勾後的狡詐奸笑。
“呵呵呵，我就知道你小子是個識大體顧大局的！是這樣的，最近正好特殊行動組空缺處一個位置，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手。你年輕，刑偵方面經驗相對也豐富，過去好好幹的話前途無量
啊！哈哈哈。”
範柏舟聽完瞬間一個激靈。
就聽見黑愛國再次老奸巨猾開口道：“你在重案二組的時候是副組長，既然是調職就應該是平調，到了特殊行動組也是副組長，你看怎麽樣啊？局裏面對你還是相當看好的。”
到了這個時候範柏舟開始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變得有些不太好了，手心裏汗津津的刺骨的涼。
甚至連說話的嗓音都隱隱打顫。
“黑局，您是說讓我調任、調任到……特殊行動組？”
黑愛國笑笑：“是啊。”
“就、就是那個特、特殊行動組？”
黑愛國點點頭：“對，就是那裏。”
“組長就是那個吃人肉不吐骨頭的玉面羅剎左修羅？”
“小夥子怎麽說話呢？人家姓左丘，以後就是你的直接領導，這一次可一定要和自己的領導搞好關系。”
臥靠！
範柏舟騰的一下從沙發上躍起，恨不得直接當場暴走。
黑局，果然是黑啊！
從裏到外的黑！黑心黑肺黑肚腸！
搞來搞去居然是把他調職到特殊行動組，居然被調職到吃人肉不吐骨頭的左修羅手下！
這、這、這、這、這、這、這、這……
忽然之間範柏舟突然生出想要去死一死的念頭，或許說還是回家當個霸道總裁玩玩似乎還顯得比較的好。
但是很快他又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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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裏的男人英俊挺拔、性感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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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似乎對自己的打扮異常滿意，薄薄的嘴唇微微向上勾起，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無得意的笑意。
修長的手指扣緊純白色Luigi Borrelli手工襯衫袖口的袖口，最後又整了整上身配套的西服外套，這才精神抖擻走出家門。
從公寓到市公安局一路暢通到令人覺得不可思議。
下意識的範柏舟預感，今天對於他來說將會是絕好的一天。
而事實證明，既然瞎貓都能撞上死耗子，那麽範柏舟八百年不靈驗一次的預感也必然能迎來老鐵樹開花的那一天。
按照範柏舟一早的預想，當他一身光鮮打扮精神抖擻的出現在辦公室，即便頭銜上掛這個碩大的“副”字，也絕壁能夠把某個看見就令人火大的家夥活活氣死。
一想到對方看到自己時候將會露出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扭曲表情，範柏舟就忍不住一陣陣心底暗爽。
只可惜範柏舟既沒有猜中了開頭，更沒能猜中結局。
當他踩著光可鑒人的Berluti皮鞋出現在辦公室不到零點五秒，就直接迎來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個C位出殯。
“喲，範哥早啊，今天打扮得夠帥氣啊！”
範柏舟邪魅一笑，“你範哥哪天不帥氣了？就是這麽英俊逼人！”隨後目光快速在辦公室掃視一周，隨後皺眉、失望，“江斌呢，人呢？”
“江隊？江隊好像去局長辦公室了。”辦公室的小兄弟很快給出標準答案，給出答案的同時還不忘同時扔出另一記重磅炸彈，“對了範哥，局長說讓你一到就去辦公室找他。”
“局長辦公室，我？”範柏舟當即一怔。
小兄弟挺認真的點了點頭：“沒錯，是這麽回事兒吧？”
確認的同時還不要扭頭和其他人再次求證。
範柏舟聽完眉頭微不可見的微微蹙起，事情看起來似乎是——變得有些大條……
五分鐘後，範柏舟大搖大擺的踱進局長辦公室。
對於沒能在局長辦公室和仇敵狹路相逢範柏舟略感遺憾，但是卻一點兒也不妨礙他觀摩並欣賞江城市警察局最高領導辦公地點的雅興。
方方正正的一大間屋，足有二十五平方米的空間，裝潢擺設都非常的官方，方方正正的桌、方方正正的櫃、方方正正的辦公用品，就連做客沙發前擺放的茶幾都是一絲不茍的方方正正。顏色也都中規中矩，深棗紅色。
除了……
除了正坐在辦公桌後忙碌的某個慈眉善目大肚子彌陀佛似的家夥，所有的一切幾乎都可以被冠上方方正正這四個字。
範柏舟自來熟，也不等局長招呼，自顧自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還特別囂張的翹起二郎腿。
等對方終於忙完手裏的活，擡頭掃一眼他，淡淡的問了句：“來了？”
範柏舟微微頷首，反問：“江斌呢，不是說他也在這邊？”
江城市警察局局長黑愛國，年輕時候也曾經是個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的風流人物，將自己的一腔血性、熱情全部奉獻給人民群眾，老了老了身居高位性格相對年輕時候更多了幾分的佛性。
但是好歹當年也曾經是風裏來火裏去的人物，對於年輕人，尤其是有本事有血性的年輕人，總是多了一份的理解與寬容。
是以對於範柏舟沒大沒小目無尊長的態度黑愛國並沒有放在心上，真的是半點都沒有。
反而愈發的展現出身為長者的慈眉善目，笑呵呵的開口說：“你們江隊長還有其他工作要做，早你過來幾步就出去了。”
範柏舟高高的向上一挑眉頭，倒也沒有直接挑破對方的和稀泥。
眼見範柏舟沒什麽沖動表現，黑愛國心裏面才算是有底，笑呵呵再次開口說：“柏舟呀，你和你們江隊長之間的事情我都聽說了，這件事情我可要批評批評你。工作上有矛盾那是在所難免的，但是再有矛盾也不能打架不是，你看看……”
不等對方說完範柏舟當場打斷，“黑局，糾正您一句啊，我可沒和江斌那孫子打架！”
黑愛國當即一楞，嘴巴無聲的張了張，反問：“那是？”
範柏舟一不做二不休，直言不諱：“那是單方面獨毆。”
黑愛國：“……”
喉嚨裏面略微有些發癢，黑愛國端起中年男人必備神器——保溫杯，灌下一大口枸杞味涼茶，停頓片刻才又繼續開口：“即便是這樣，那也不對……打人還是打架這個事情嘛，要我說啊再怎麽也不能動手對不對？”
範柏舟當場就不樂意了，扯著嗓子大聲反駁說：“怎麽叫再怎麽也不能動手？法律上還講究個事實真相呢！當時那孫子，我說的是強|奸殺害多名未成年少女的那個孫子，為了逮住那孫子隊裏的兄弟們連軸轉了足足半個多月，老子為了逮捕那孫子楞是整出兩只熊貓眼，到最後好不容易才摸到那小子的藏身之地，就差最後那麽一哆嗦，就差一步就能捉拿歸案了。結果就是因為江斌那丫挺的，他要不亂蹦出來，能讓犯罪嫌疑人被車撞死嗎？能嗎？！”
越說範柏舟越氣，恨恨的一拍茶幾面，“啪”的一聲脆響。
“就差那麽半秒鐘啊，就差半秒鐘的功夫！兄弟們的辛苦都白費了，那麽多個年輕無辜的孩子也都枉死了！都是江斌那孫子害的！就這樣還特麽好意思跟老子面前趾高氣昂？誰給他的臉！不揍他揍誰！”
如果情緒真的能實體化，黑愛國相信現在自己腦門處絕對不止是三條黑線。他擡頭托了托自己的金邊眼鏡框，這才慢條斯理的開口說：“這一次你們江隊長的做法確實有不妥當的地方，領導對此事也非常的關註，該懲罰的懲罰，這些都是上面的事情。但是單就打人這件事情，還是你的不對。”
範柏舟不服氣，梗著脖子一聲不吭。
過了好一會兒才甕聲甕氣的吐出一口悶氣，“反正我是不能夠再伺候江斌這孫子了，大不了老子辭職，不幹了！”
黑愛國當時就被他的氣話逗樂了，反問說：“你辭職幹什麽去？回家做辦公室，當你的霸道總裁去？”
範柏舟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瞬間被問呆了住，過了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老子幹嘛非當霸道總裁！老子堂堂公安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我、我……我就不興開家偵探所當私人偵探去？”
“那不合法。”黑愛國老神在在說，隨即笑道，“再說了，讓你成天到晚找找走失的貓貓狗狗或者跟蹤出軌渣男抓小三什麽的，你就甘心幹那些雞零狗碎的事情幹一輩子？”
姜到底還是老的辣，黑愛國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頓時噎得範柏舟說不出話來。
甘心嗎？
那自然是無論如何都不更夠的！
但是不甘心還能怎麽辦？
繼續待在江斌手下裝癟三孫子？
那也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想來想去範柏舟心頭竟油然生出一種悲壯之情，天地之大卻偏偏沒有能容下他一隅之地，難不成他這輩子就真的不能為理想而轟轟烈烈活上一場，只能回家當個紙醉金迷美女環繞沈湎於溫柔鄉的霸道總裁不成？！
不甘心！
真的是，不甘心呀！
可是不甘心還能怎麽樣？
這本來就是個無解的難題。
黑愛國看到範柏舟面上的表情滿意的點點頭，他費時費力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年輕人啊到底還是火氣沖，城府不夠深啊！想跟他面前蹦跶，還要修煉至少幾十年。
露出彌陀佛般慈眉善目的笑容，黑愛國像是看透世間萬物般點點頭，這才不著急不著慌的開口說：“我呢也考慮了下，至少現階段來說卻是不應該再讓你和江斌同志在一起工作，分開一段時間對你們兩個人都有好處，都冷靜冷靜。”
聽他這麽一說範柏舟雙眼就是一亮，“那……”
“年輕人，別著急。”黑愛國笑笑，繼續說，“現在咱們局裏面的情況你也都知道，一個蘿蔔一個坑，不是說你想要調個位置就調的了的。”
“那……”範柏舟先前心底才稍稍升起的一點點希望在對方的話語之下再次變得黯淡。
黑愛國繼續祥和笑道：“一般來說基層派出所或許還能有空閑職位，但是吧……”話說至此，他意味深長的看範柏舟一眼。
範柏舟心頭正天人相交，要多糾結有多糾結，如果說真的被調到基層派出所，那不是就意味著……
正躊躇著，就聽見黑愛國忽然話鋒一轉，“但是吧……柏舟啊，領導們都知道你是個人才，是咱們刑警隊伍裏的精英，調到基層未免太大材小用。所以說，現在我這裏倒是還有一個職位空缺，
就看你願意去不願意去了。”
居然還能有一個職位空缺？！
那還能有什麽不願意去的，幹什麽，就算是打掃茅坑都比和江斌在一個辦公室低頭不見擡頭見的好。
範柏舟想也沒往深了想，當機立刻蹦出一個字：“成！”
“只要別在讓我跟江斌那孫子一起，怎麽的都成！”
黑愛國的眼中當即閃過一道精光，嘴角泛起獵物上勾後的狡詐奸笑。
“呵呵呵，我就知道你小子是個識大體顧大局的！是這樣的，最近正好特殊行動組空缺處一個位置，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手。你年輕，刑偵方面經驗相對也豐富，過去好好幹的話前途無量
啊！哈哈哈。”
範柏舟聽完瞬間一個激靈。
就聽見黑愛國再次老奸巨猾開口道：“你在重案二組的時候是副組長，既然是調職就應該是平調，到了特殊行動組也是副組長，你看怎麽樣啊？局裏面對你還是相當看好的。”
到了這個時候範柏舟開始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變得有些不太好了，手心裏汗津津的刺骨的涼。
甚至連說話的嗓音都隱隱打顫。
“黑局，您是說讓我調任、調任到……特殊行動組？”
黑愛國笑笑：“是啊。”
“就、就是那個特、特殊行動組？”
黑愛國點點頭：“對，就是那裏。”
“組長就是那個吃人肉不吐骨頭的玉面羅剎左修羅？”
“小夥子怎麽說話呢？人家姓左丘，以後就是你的直接領導，這一次可一定要和自己的領導搞好關系。”
臥靠！
範柏舟騰的一下從沙發上躍起，恨不得直接當場暴走。
黑局，果然是黑啊！
從裏到外的黑！黑心黑肺黑肚腸！
搞來搞去居然是把他調職到特殊行動組，居然被調職到吃人肉不吐骨頭的左修羅手下！
這、這、這、這、這、這、這、這……
忽然之間範柏舟突然生出想要去死一死的念頭，或許說還是回家當個霸道總裁玩玩似乎還顯得比較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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